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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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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只需繞過兩座大山就能見到大商村村口的標記,但崎嶇的山路足以使人放慢腳步前行;和木和一群到大商村做小生意的男人們經過兩天的辛苦顛簸,到達大商村村口。

路旁的破損、刻有‘大商村’字樣的石碑提示和木一行人——他們已到達大商村的範疇。大商村村口還保留著被侵略後,村民為了能提前察覺到敵人再次到來搭起的8米高的看守臺。

和木帶著每半個月大商村在陳老板那訂購的藥物,和小販隊伍一同踏進大商村中心處的祠堂。路上帶隊的中年人提醒和木,若看見身體殘缺的人,切記不要問他們的傷的由來,或者也不要因為好奇大商村的過去就詢問中年人或老年人,這行為會喚起這些人的幾十年前的可怕記憶,甚至關於日本的話題都不要提起,若想快點融入大商村氣氛、方便自己給村民治病,一定要按他的話的小心行事。

中年人還告訴和木,大商村現在雖是一座有些落後的村莊,但在鬼子兵還沒有到來之前,箱雪鎮的一部分食物供給都來自大商村村民們的勞作,那是還有一條為了方便村民送食物而建的好路;;因大商村的地理位置處於鬼子兵長途南下第一個能夠獲取物資的休息點,除了大商村的絕大部分糧食被已疲勞饑餓到極點鬼子兵搶奪,同樣在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裏,鬼子兵對村民進行慘無人道得虐殺取樂。

和木聽完中年人的話,心裏除了難過,還擔心起因為日本人在大商村生活過一段時間,這裏村民應該多少了解日本人的生活習慣,那他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因此被發現;雖然說來到中國之前,他就努力改變原本的生活方式,學習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可要仔細觀察一定會發現他有不同之處。

大商村的祠堂裏已聚集起一些村民,等待他們期盼多日的木醫生光臨。和木和中年人進入祠堂;大商村的村長——游村長像往常一樣歡迎小販隊伍的到來,而村長身後的村民已開始小聲討論起中年人身後的和木,他們說:“來了!來了!終於有醫生來我們村子了。”

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說:“他就是木醫生,長得真俊俏。”

老太太身後的婦女說:“張婆,等下醫生給你看病時,你千萬別像以前遇到村外的年輕小夥就和他說,你長得真像我年輕時喜歡過的人,會把人家嚇到的。”

一對母子中的母親說:“阿寶,等下醫生給你看病時千萬別調皮,如果你要是調皮,回去我跟你爸說,讓他拿竹條抽你。”

“媽媽,我知道了。”叫阿寶的男孩嘟起小嘴,不悅。

阿寶的媽媽在阿寶額頭上彈了一下:“記住了要是皮,那接下裏你就準備皮疼一個月。”

看上去剛趕來的、還未喘過氣的中年男人說:“還真年輕啊,醫術行嗎?”

“等下他給誰看病時就知道他有沒有真本事了。”站在中年男人身旁的胡渣男回覆中年男人的擔憂。

“也對,若有真本事展示出來就知道行,還是不行。”

“林大哥,你家的丫頭怎麽沒來讓醫生瞧瞧?”

“若海本來是跟我來的,可是出門時又開始頭暈了,連站著都難受。”

“你家丫頭都吃了這麽多藥調理,還不見好轉啊!”

中年男人嘆氣,說:“沒有辦法,村裏沒有醫生,每次都要到城裏看病,來回折騰,若海受不了也不說,最壞的是還加重病情,我也就不敢送她去了。托人從城裏帶藥,城裏的醫生也不知道若海身體到底是怎樣一個狀況,開的藥當然也不見效。”

游村長和帶隊的中年人簡單寒暄後,瞧向中年人身後的和木,見和木長得是白凈柔弱,透著讀書人淡雅氣質。村長問中年人:“這就是之前你提起要來村裏小住一陣子、幫大家看病的木醫生吧?”

中年人回答:“是的,他姓木、名和木,是外地人;你可要多多照顧一下我們的木醫生。”

“你在說什麽?能有醫生願意不怕苦到我們村來、為我們看病,我們大商村的村民們絕對把他當菩薩供著。”

中年人冷冷笑到:“但村長你也別太熱情,木醫生還是一個挺害羞的人,要太過熱情會嚇到他的。”

游村長走近和木。和木禮貌地伸出手要和村長握手;游村長先是伸手,又覺得這樣不夠顯得自己對他重視,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再半鞠躬得伸出手和他握手、問好:“你好,我是村長,姓游。”

“游...”和木一臉犯難,他不知叫這位看上去40多歲的男人叫游大哥好?還是叫游叔好?又或者叫游村長比較好?能給游村長留下好印象之外,也想給他留下大概自己是外地人的緣故,對人稱呼上略有不同,以防日後之需。

“叫游村長。”中年人回想起和木剛箱雪鎮時的情景,那時的他也是這樣表情,想要和大家親近一些,又害怕失口顯得自己沒有禮貌,惹得他人厭惡,因此說話總是小心翼翼。

游村長左瞧瞧、右瞧瞧和木,越看越喜歡他,不單是聽熟人說和他品行好,重點是看上去是好看,能預想出將來他的小孩遺傳他的樣貌,絕不會差到哪裏。游村長說:“木醫生,今年多大了?結婚沒有?”

和木帶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尷尬的笑著回答:“24歲,還沒有結婚。”

游村長一聽,這不是剛好嘛,便說:“我家小女兒再過兩年就能談婚論嫁了,你看怎麽樣?什麽時候來我家坐坐,順便見見我的的丫頭。”

和木聽這話,基本猜到接下來將要進行的話題,想要逃離的意識使他退後一步。

了解游村長性格的中年人急忙幫和木解圍:“游村長,不是叫你不要太熱情,才說的就忘記。木醫生都趕了兩天的路,人也累了,你快帶他去休息;不!”中年人伸手示意游村長停止他預謀寫在臉上,說:“還是你告訴我,你安排木醫生住哪間空屋,我帶他去,免得路上你再和他‘過分熱情’,把木醫生給嚇到了。”

游村長繞繞後腦勺,說:“哈哈哈,你看你把我說的;不過木醫生一看就是那種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人,我當然要替我女兒先把握這好機會。”

中年人砸了砸嘴:“別說了,快告訴我,木醫生住哪間屋?”

中年人替和木和著急看病的村民約定好,等他收拾好後,明天大家就可以來找他看病。中年人帶和木來到自己每次來大商村過夜休息的區域裏,游村長給和木選的是一間較大、較新的屋子。

就像游村長說過的一樣,屋子已叫人收拾幹凈,也換上全新的被子和枕頭,讓和木可以在夜裏好好休息,同時桌上也一早燒好茶水、擺上水果等和木來。

中年人問和木:“怎樣,滿意嗎?不滿意,我叫游村長給你換。”

和木打量完屋內,回答:“很滿意,特意為我這陌生人準備住處,我就應該要感謝他們,還敢有太多要求嘛。”

“木醫生,你不要把自己當陌生人看,村民們都期待你能來。有事你找游村長幫忙,你也看到他是一個多熱情的人。”

和木點點頭,他明白將來只要自己努力一點和村民們相處,就能和村民們相處的愉快,離自己的目標也能近一些;可他還是害怕哪天村民會發現自己來自殘害過他們的國家,想要完成父親的遺願的機會會隨之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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